陆嬷嬷的来历是她自己说的,说是生的女儿早夭,被婆婆厌弃,丈夫赌输了钱要卖掉她还债,她拿出全部嫁妆替他还了赌债就和离了,刚好林老夫人正要给孙女找奶娘,就托人介绍到了林家。
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不过她确实是林老夫人给心怡找的奶娘,对心怡照顾的十分周到,如果没有她对姝儿做的那些事,确实算得上忠心耿耿。
心怡的药多年来也一直是她亲自验药抓药,从不假于他人之手”
话音未落,几个人齐齐怔住了,明澈神色大变,长生和明净相视一眼,神色凌厉,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三个人都不说话,却都想到一个共同的问题,既然林老夫人找的那位名医说只要林心怡按质按量吃药,身子就没有大碍,等平安活到三十岁,就可停了药,以后与常人无异。
那她为何好端端的一直按时吃药,又再没别的病灾,还平安生下了锦姝,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为何会在二十多岁的好年华突发心疾亡故?
明澈攥紧了手,牙齿咬的咯崩崩直响,一字一字地说:“心怡曾对我说过,那位名医说了,这药中间不能停,也不能以次充好,否则药效大打折扣,反而加重心疾,后果不堪设想。
她很看重自己的身体,常对我说,一个人不爱惜自己,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愚蠢行为,是最大的不孝不贤不慈,所以她绝不会轻易停药的。
她心疾加重,只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碰到了庸医,药方有问题。
二是抓的药出了问题,以次充好或者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我相信名医的药方不会有问题,心怡都吃了十几年快二十年,身体不但越来越好,连怀孕生子都平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出问题?要出问题早就出了。
心怡以前听祖母说,她小时候还偶尔会犯心疾,还总是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自从吃了那位名医的药后就没再犯过,脸色和唇色也渐渐和正常人一样。
我记得那时姝儿还那年春天我回府探亲,她抱着姝儿坐在院子里,肤色白里透红如同树上的桃花,唇色也不染自红,半点也没有病情加重的样子。
所以只可能是抓的药出了问题。
我们成亲后心怡离开京城长住武功郡,本来郡城也有几家有名气又信得过的医馆,他们绝对不敢对谢家以次充好,可我担心万一换了地方药效受到影响,仍旧还在京城那家医馆抓药。
每个月派人送陆嬷嬷去京城一趟,抓回一个月的药,一直都是陆嬷嬷亲自验药抓药,也一直是白梅和卫柳两人轮流煎药,从不假他人之手。
多年来从没出过任何差错,我和心怡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们中任何一个人。
后来卫柳犯错被赶出府,心怡身边就只剩下陆嬷嬷和白梅了,其余的都是后来才买下或者拨到心怡院的,我们都信不过,验药抓药煎药的事就一直由陆嬷嬷和白梅负责。
如果有人做手脚想害心怡,只能是在那段时间,不是陆嬷嬷和白梅主动做的,就是有人买通她们做的,这两个恶奴!”
长生神色凝重地问:“你最后一次见大嫂是什么时候?距她离去有多长时间,她有什么异常没有?”
明澈神色悲痛:“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她临去前半年,那时卫柳离开有半年多,我回去后发觉她看着不如以前精神,脸色也有些差,却没有想到别的地方。
以为她亲自照顾姝儿太累了,就劝她说姝儿已经三岁多了,有些事不用亲力亲为了,不要累坏了身体。
她答应了,又说爹临去前十分遗憾长房无子,她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我担心她的身体,就劝她先不要着急,等以后再说。
后来她的脸色却慢慢好了一些,还特意穿一些艳色的衣服,其实应该是为了让我安心用了脂粉,我一向对女人这些事不关心,居然没有察觉,还以为她身体又慢慢好了。
假期很快过去了,我该返回晋阳了,那天她抱着姝儿送我到大门口,虽然很舍不得我走,却还是笑着向我挥手告别,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居然是我们夫妻俩最后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