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却现身旁的长生握着一只帕子掩面而泣,泪流满面,神色悲痛无比,觉明净看了过来,慌忙拭去眼泪,掩饰地说:“她们主仆情深,实在让人感动。”
然后唤来喜儿扶着她离开净面去了。明澈也看见了长生的样子,和明净交换了一下的眼神,又开始关注卫柳的事。
“你现在是大少奶奶唯一留下的人,我信你,这一次我全都告诉你。大少奶奶确实去了,在你们离开不到一年就去了,是旧疾作而亡,当时我尚在晋阳……”
卫柳闻言痛苦地喊了一声,哭到在地上,明净实在看不下去,传了几个丫头婆子进来说:“你们扶她下去歇上一会,康管事好好劝劝她,等她情绪稳定一些再过来,我们还有好多话要问她。”
然后急匆匆地下去看长生了。他们谈话的地方在明净的内书房,离住处不远,等明净进了屋,长生已经净了面坐在榻上喝水,虽然眼圈红肿,神色怅然,却已经平静下来。
见到明净进来,她叹了一口气,掩饰地说:“主仆情份到了这种地步,比所谓的亲人还要令人感动,看着太伤感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明净担心她为自己失态不安,体恤地说:“莫说你们女子多愁善感,就是我一个七尺男儿,见了那种场面都受不了。你先歇一会,我让康管事带卫柳下去了,让她好好地哭上一场,等她平静下再慢慢说。等会你还要过去听吗?”
长生犹豫起来,自己已经失态了一次,再跟过去听,是不是显得对林心怡的事太过关注了?如果再失态一次怎么办?可她又实在想听的很。
明净再次体恤地说:“要不一起听听?反正外祖母回家了,金花表妹又嫁了,你也闲的慌,就当是陪我好不好?只是我听说女子有孕在身容易多愁善感,你听到什么不要情绪激动,好不好?”
长生拿捏不准明净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察觉到什么,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就顺势说:“好,一起去,你放心,我会克制自己的。”
两人稍做整理又来到内书房,卫柳还没有过来,明澈枯坐翻书,看到他们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长生一眼。
“你大嫂曾对我说过一些往事,她生母早亡,父亲长年不在家,回家后也对她也不闻不问,嫡母苛责,还好有祖母林老夫人关照,她倒也不曾受苦。
只是她先天有心疾,五岁那年作,一位名医给开了个方子,说只要照着方子一直吃到三十岁,心疾就再无碍,这辈子就和正常人一样了,中间不能停,也不能以次充好,否则不但药效大打折扣,反而加重心疾,后果不堪设想。
林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很不放心她,就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笔银子提前存到一家可靠的医馆,能供她吃药一直吃到二十岁。
她可能想着心怡二十岁后肯定就出嫁了,不一定嫁在京中,到那时再另做打算。
6嬷嬷当初是林老夫人找来,无亲无故,孤身一人,对心怡十分忠心,林老夫人担心自己有个万一误了孙女,就把这件事交给6嬷嬷,还让人教了她如何识药验药煎药,不要被次品糊弄了。
药方子也由6嬷嬷掌握着,她只需要每月去那家医馆,验过无误后拿回一个月的药,然后每天盯着人煎好,看着心怡服下,还好这药只须每天临睡着吃上一顿,否则一天光吃药了。
没多久心怡的父亲也去了,林老夫人悲痛之余,越不放心心怡,就准备早点给她定下一门可靠的亲事,再提前备好嫁妆交到她手里,还给她买了两个陪嫁丫头,就是卫柳和白梅。
她担心心怡的嫡母记恨,将来在她百年之后虐待心怡,就先定下了林心慧和我的亲事,然后才准备给心怡相看亲事,可是没等看到合适的,她就因心力交瘁去世了。
其实她本意是想让心怡和我定亲,又担心祖母嫌弃心怡的庶女身份和病情,才转而把林心慧许给了我。
从此她的死活和亲事再无人过问,虽然不致于受虐,却常被嫡母和林心慧苛扣用度言语欺凌,日子确实不好过,直到及笄了还没有定亲,好在她看病吃药的事林老夫人提前安排好了,6嬷嬷又特别尽心,身体也就渐渐好了起来。
在她十七岁那年,因为林心慧要夺走林老夫人留给她的一个镯子,她不依,拉扯间掉下了池塘,那时已经入冬,她被捞上来后高烧昏迷了整整三天……”
长生却忽然站了起来:“她后来怎么样了?”
明澈和明净一起转过头,神色惊疑地盯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