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妃子,一个都不要。”
佳期道:“你一个妃子都不要,天下人怎么说我?”
裴昭想了想,“那便要。只要你不走,十个也可以,八个也可以。”
佳期揉了揉额角,很发愁,“我又没有地方去。”
裴昭道:“那就正好。我也没有地方去。”
“我可是太后,你毕竟……你我这一生都……”
“嗯,”裴昭很安静地看着她,“我都知道。我没有想要怎样。”
两个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话,佳期渐渐困了,说着说着,眼睛合起来,慢慢说:“……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裴昭道:“快了。你好好睡一觉,很快。”
佳期喃喃道:“他……等他回来,你不能错怪他……”
那药里按照裴昭的吩咐,有些安神的东西,药力上来,每日到了这个时辰,她总要睡了。裴昭不欲惊扰,小心退了出去。
邵兴平在殿外等着,将一张从信鸽脚上解下来的纸条交给他,一面小声禀报:“北边来信,说是搜寻王爷人手不足,请求陛下调兵增援……”
裴昭草草看了,便递给邵兴平,“不调。”
邵兴平道:“还说早先抽调的那批精锐不十分得用,时常于搜寻中——”
裴昭一眼扫过来,带着些冷意。他下意识住口,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就是要摄政王死在外头。
邵兴平木然道:“若是如此,陛下可要担恶名……”
裴昭眯了眯眼,“成王败寇,由他们说去。”
邵兴平仍觉得心尖发冷,瞟了一眼成宜宫的殿门,“可太后……”一眼看见裴昭竟然已经提步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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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昭再来,已经是晚间。佳期在吃一小碗红豆粥,“陛下。”
她今天稍微用了一点胭脂,仍是穿着很寻常的袍子,月白颜色,领口密密掩着细长的脖子,就像诗文里写的花精,近乎夺目。
裴昭晃了晃神,在她对面坐下,自己交待道:“早间有事耽搁了。”
他还是平淡的样子,佳期笑了,“陛下不必跟我交待,更不必晨昏定省。”
裴昭也是一笑,“你不问是什么事?”
他已经不再叫“母后”。佳期装作并未察觉,顺着问道:“什么事?”
“今天是小年了。”裴昭叫人拿进点心来,“这是早间外头进贡进来的,说是很好,你尝一尝。”
佳期喜欢吃这些东西,甜蜜柔软,解忧忘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