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只着一件雪白中衣站在雪花下,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南雪白径直越过他回了房间,再次出来时将手中裘衣披在他身上,却因此扯动了伤口,面色惨白。
万俟回过身子将双手探向南雪白最后停在她脖颈处,惹得南雪白身子轻颤笑脸纠结成一团,他双手冷极。万俟却悠然笑开眉眼俱弯,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从眼中闪过。
南雪白却看呆了。
最近这些人,总是在刷新她的认知。
本以为皇帝心中只有权利,当初皇帝威逼她为他做一件事,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柳湘儿出宫,并会在事成之后放她出宫,但南雪白可没想到是和万俟打交道!
只是城墙上他初显脆弱之后,一切就变了味道。夏侯修近日来面对她时,更多的是忧伤!
在说说万俟,阴狠毒辣早已是万俟的别名,可他现下却不经意间流露幼稚。
她宁愿看着他们原本的样子,因为现在她满心狐疑,心中不安到极点,生怕一个不慎便落入陷阱。她还没有自恋到以为他们是爱上自己,所以才放心流露本性。
“万俟,最后那两个黑衣人可是你杀得?”她只砍了他们一刀,且还不致命。
万俟轻笑,长发披散的模样着实有些魅惑,璨亮双眸如星辰闪烁,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何以为?”
总归是刑场上反唇相讥过的二人,南雪白说起话来更是没有遮掩,“若是皇上一方的人,为何要等到那般境地才出手,即便是夏侯修想要取我信任,也不至于将自己置到那般危险的地步。”
“若是敌人又怎会出手相救?而且,大概也只有你会觉得我有利用价值。”早知道南雪白心思通透,万俟轻笑。
一双黑的过份的眼睛盯着她,“娘子总是这般聪颖,倒是让为夫舍不得将你拱手让人了。”
她不喜欢宫里,因为在宫里连说话都要这般拐弯抹角,当下叹了一口气。
“万俟,你若真的欢喜我,早已将我带出宫好生养着,而非在宫内等着皇上前来。”她顿了顿,“半月之后是封妃大典,现下这般光景正是你想要的。可满意了?”
南雪白心中总归是有些不虞的,换了谁被算计都会有些不乐意。万俟却是轻笑,“自是满意。”
“那么现下可否能告知,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陛下方才可是与你说了与凤传言?”
“自然。”夏侯修还说,万俟靠近她很可能是因为,将她当成了与凤。
“古有长生与凤,舌灿莲花,其心头血可起死回生,若饮之可长生不老。得者,乃九五至尊也。”万俟收回手一双眸子定定瞅着南雪白,“皇上是否还说,你是与凤?”
“是。”有些事不用隐瞒。
万俟轻嗤,“你可信?”
“若真是与凤,那你二人这般靠近我,倒也是有了一个说法。”
嗒!
南雪白怔愣过后抬眼看着他,他送了她重重一指弹,眼中不无控诉和疑惑。
“傻!”这是万俟下的中肯评价,笑的有些得意的万俟抿抿唇,“与凤若是如你这般痴傻,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何况预言所说舌灿莲花并非伶牙俐齿之意,而是与凤舌底盘亘一朵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