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买下包括船舶厂在内的几个工厂变卖的设备,打算请懂行的师傅把关,话里话外很有技巧地把叶建国一番吹捧。
男人干的就是检修,技术过硬,之前也动过出去另谋生路的想法。
但是本地除了大型国企,民营的几乎没有。
根本无用武之地。
听许掣这么一说,叶建国心门一亮,但同时又替许家愁起来,“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后生,你说的这些你爷爷知道吗?”
“知道。”
许掣脸上也不恼,“到时候您可一定帮忙。”
叶建国犹豫着,还是答应了。
孙萍一向愁眉不展的脸,晴开些,握握丈夫的手,两人目光落到那份跳级申请上。
许掣直言道,“开学高二,我想让可可跳级,跟我一起。”
“这是……”
孙萍狐疑看着女儿。
小姑娘披着许掣的外套,听三人说话,就一直用脚去搓茶几腿。
“可可成绩很好,我要带她一起读书。”
后来叶可才知道,许掣家在以前成分不好,除了他父母,当时的亲戚几乎都走了。后来最难过的那几年,许掣父亲拉去住牛棚,而他母亲在生完他后,没多久就过世。
他是姐姐拉扯长大的。
姐弟两相依为命,许伊为他还偷过别人家的粮食。
谁欺负他,就跟人拼命。
所以不管家姐后来怎么折腾霸道,男生都不会顶嘴。在最后一年,许掣父亲受不了投河,以前的仆人张叔从牢里出来,找到两姐弟,这才护着二人长大。
许掣说,他也有很饿的时候。
家里曾经有过一条狗。
没粮食养,偷吃邻居腌肉让人打死吃了。
他无法忘记,所以看到谄媚欢脱的她就总想喂饱。
后来年代变化,河东河西,许家爷爷回国投资,照顾两姐弟,这日子才算好起来。老爷子住在旧城旧房,做生意也做善事,老人家总说活着的人最重要。
许掣不大记得父母的样子。
却记得一个男子汉该有的担当。
他坐在叶家,说上大学就带她上大学,出国就带她出国。
活着的时候在一起,死了埋一堆。
叶建国和孙萍说不出话。
他们看看尚且年幼的女儿,不懂眨眼的功夫,小白菜还没长成呢猪儿虫就已经到家门了。
孙萍让许掣先回去。
夫妻两一言不发坐在客厅,从头到脚盘问叶可和许掣的事。小姑娘一副神魂出窍的傻样,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约就是长工和地主日久生情?
饲主和宠物心心相惜?
舔狗终于舔到应有尽有?
孙萍晚上带她睡大屋,把丈夫赶去客厅。
女人摸着女儿厚且黑的发,“你喜欢他么,可可?”
“……喜欢。”
小姑娘掖着被子,满脑子都是许掣。
这都已经不是喜欢了。
而是满心满意的崇拜。
她不自量力想过他喜欢自己,但从没奢望过,大哥能这么喜欢自己。
他那么厉害的。
头发丝都金光闪闪。
而她除了是个宝宝,很能苟且,实在说不上配。
孙萍笑起来,“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