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转过身去,果真对上了一双清醒的眼眸。
怎么办?
他的Alpha……睡醒了。
何岸仰头看着郑飞鸾,唇瓣微张,神情三分惊怔七分惶恐,脑中一片空白。郑飞鸾等了半天,见他不说话,就主动问:“你是谁?”
何岸呆滞地回答:“我,我是一个Omega。”
“我当然知道你是Omega。”郑飞鸾嗤笑一声,指指后颈处,表示他早已看到了那些粗暴的咬痕,“我是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因,因为……”
何岸艰难地嗫喏着,却答不上来。
郑飞鸾以为他不敢说实话,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掀开被子想下床。当视线掠过自己赤裸的下身时,他的动作凝固了,脸色一刹那变得极为难看——昨晚睡前他洗了澡,性器应该是干净的,可它现在沾满了黏糊的体液、精液与血丝,腥味冲天,一看就知道用过。
他抬起头,死死盯住何岸不放。
面前的这张脸,这截颈子,还有露出毛毯的小臂和前胸,无处不是新鲜的凌虐痕迹。
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他从来都是一个温柔的情人,迄今没有过虐待前科。即使醉酒失智,他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对素不相识的Omega下这种毒手。
“你……”
郑飞鸾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岸,上前一步,伸手要夺毯子。对方抖得厉害,攥紧毯子死命按在胸口,侧过身体往后缩,像是担心他再做出什么来。郑飞鸾一看这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明白自己是真把这Omega给强上了。
所以……真的是一夜情?
怎么可能。
先不说他昨天刚回国,无心寻欢作乐,就算真想找谁干一炮,也多得是年轻俊美有技术的Omega排队往上送,像这种把客人带回出租屋卖屁股的货色,倒贴钱他都嫌脏。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还赏脸地标记了对方。
一夜情的底线就是不标记,因为标记证明了Alpha曾在性交中占据过绝对控制权,被标记的Omega无法反抗,从而存在强暴嫌疑。对方只要到Omega保护协会做一次齿痕鉴定,再上法庭告他性侵,一告一个准。
郑飞鸾沉眸打量着瘦弱的Omega,想弄明白他究竟有何算计。
何岸害怕秘密被戳穿,下意识护住了腹部,这个异常的举动立刻被郑飞鸾注意到了。他眉头一皱,察觉到哪里不对,一把扯开了何岸遮体的毯子!
操。
还是个怀孕的Omega。
任何Alpha都不能侵犯怀孕的Omega,这是郑飞鸾从小听到大的常识。无关道德和法律,仅仅在生理上就行不通。
Omega天生脆弱,怀孕之后基本丧失了自保能力,但同时会获得一种强效武器——孕期二类信息素。这种信息素对所有陌生Alpha起效,作用是抑制情欲唤起。这意味着,除了孩子的亲生父亲,再强悍的Alpha在怀孕的Omega面前都是不可救药的阳痿。
而现在,郑飞鸾正处于亢奋的晨勃状态。
这太荒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