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还问!银瓶把捂在心,骤然吐一气。她不像旁的倌人和小厮打骂俏,但日实在大起大落,不免绪激荡了些,掩啐道,好好的一句话,偏劈成两半说。怎的,一气憋死你不成!
才说着,另一个老鸨李妈妈找过来,说祁王也要走了,正着人备车。孙妈妈一吩咐人看着银瓶收拾包袱,一又急着去敷衍祁王,狗颠似的赶着走了。银瓶只怕又撞上祁王,也连忙住了,打步回房去了。
她还是清倌,没有客人留宿,因此香闺又窄又小,八月里的暑天,得像个闷葫芦罐。银瓶走到窗前,了闩子支开纱屉子,透透气。月光给树挡住了,又怕招蚊子,没点灯,满窗稠的黑夜。隔着院墙是恩客吃酒的方,隐隐听见丝竹作响,女人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方传来,虽然耳,不知怎的倒让银瓶平静了来。
这一天历尽艰险,算有了个好结。
虽然到了那裴中书房里也一样的被人使唤,伏低小,但到底那裴大人看着颇有权势,又才立了军功,跟着他至有一饭吃,不至于染了脏病拖到葬岗烧了,落个挫骨扬灰。
她这样的人,最好,也不过如此罢了。
银瓶真的安静来,有了空闲,不免思索起了那萦在她心头许久的疑惑。
那裴中书,为何会单瞧上她?
她清倌,有时也坐轿子往大人家的宴席上供唱,兴许就有一回被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