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会在她算账时问:“溪姐姐,你知道这首诗吗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萧萧,鸡鸣胶胶”
溪留边忙边答:“听是听过,不解其意。”
季柳于是道:“那我讲给你听”
溪留无奈回:“公子,我习的是商道,不习诗书。”
有时,溪留才刚回府,衣袍还未换下,便见季柳迎面走来,他朗声道:“溪姐姐,我今日有首小诗不解其意,可否请教一番。”
溪留回:“公子,若说请教,请教江夫子不是更为合适么”
季柳答:“夫子教的是理学,不说诗歌。”
溪留说:“那你且念来听听”
于是季柳念:“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俏兮。月出皓兮”
有时候,溪留难得闲暇,也会坐在院子里瞧他们喂遛遛,季柳便跑过来道:“我近日新学了一首诗,觉得十分有意思,我念给姐姐听一听可好”
溪留难得耐心,回:“反正也闲暇无事,你念来听听。”
季柳念:“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夕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季公子近日求学可谓是孜孜不倦,除去学了许多新的诗词外,有时还会通过这些诗句问一问相关的问题。
比如他念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后便会转头发问:“溪姐姐,你说,成亲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看人家都说,成亲好玩得紧”
溪留记得,江枫眠是季柳的看视人,对季柳的事是十分关心的,近日流言传得十分厉害,溪留于是找江枫眠寻求解决之法,谁知江枫眠十分不耐,只阴沉着脸答:“没有”
溪留不甘心,便又问:“那可有镇压之法”
他只又冷冷丢了一句:“我怕我把流言一压,下一秒遛遛就会死掉。”
溪留实在想不通这中间能有什么干系,但见他一脸阴沉沉的,已经快掉下冰渣子来了,便不敢再过多纠缠。
就这样,流言越传越绝,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溪留已经怀胎几月。溪留无奈,只能四处解释,偶尔闲暇,也都花时间垂头晃脑地骂自己嘴碎去了。骂自己时,同时带几句吴昭盈,在她看来,这场流言,定是吴昭盈起的头,因她那次,只对吴昭盈一人胡乱编了一通。但其实,这回吴家小姐,真的是十分冤枉了。
小宴之后的溪流与沈听,看着倒是与以往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他们,其实也只是在商言商了,两人因各自的事情都处理得不是很好,故而鬼言鬼语的默契也少了几分,每次相见,着实尴尬,虽然尴尬的原由可能有些不同。
就这样,小事纷扰不断,转眼便来到了七月。七月天气转凉,颇为凉爽,给溪留带回了一些好心情,同时也带回了她外出他国的父亲,还稍带了一个陌生人溪少东家的夫君。
总而言之,姜还是老的辣,溪少东家困于流言两个多月,溪东家一回南水,流言便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