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门时,就见到同样穿戴一新、浑身洋溢着激动、喜色的厉清泽。
俩人对视一眼,笑意中都带着让人泪目的满足和感动。
双向奔赴的感情来之不易,他们都很珍惜、知足。
厉清泽伸出手来,笑着说:“方芸妮同志,你愿意将自己交付给眼前的厉清泽同志,往后余生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吗”
方芸妮抿着唇左右瞧瞧,这里格外寂静,天色还昏沉,只模糊能看到远处大树和房屋的轮廓,没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入目只有她一袭火红,和他胸前灿烂的红花。
她笑着点头,将手搭入他掌心:
“我愿意,那厉清泽同志,你愿意娶你面前的女士为妻,要爱她护她,不会在她容颜老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消磨之下,离她而去”
厉清泽微微用力,将女人扯入怀中:
“我愿意,傻瓜,虽然我对你一见钟情,却并非是对你的容貌。”
“或许你不相信,有些人哪怕皮囊普通,只一眼,便可能是一辈子的执着和追随。”
“这辈子,除非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方芸妮也笑着回抱着他,紧紧相拥,似是用这种方式来诉说自己对他同样的认定。
厉清泽早就跟农场上负责开具介绍信的人事部主任、办结婚证的干事们提前打了招呼,送了喜糖,是以这会儿他饭都没吃,大手紧握着她的,先去走程序
能来这里的知青,一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们都是农场的同志们,资料齐备,又是两心相悦、自愿结合,很快就领出来跟奖状似的结婚证。
俩人稀罕地看了会儿,就被厉清泽给收起来了。
食堂里的师傅们,帮着方晓辉给他们俩蒸了寓意好的花糕、枣糕等待客。
“早上姐夫给送来的公鸡,我给炖到锅里了,还留了鸡架,就给姐和姐夫下面条吃,还特意挑了双黄蛋”
听到这里,方芸妮看向厉清泽:
“公鸡我就说一清早儿哪里来的公鸡啊”
厉清泽讪讪地摸摸鼻尖,笑着小声说:“结婚要赶早啊,媳妇儿你要是困得话,中午多睡会儿补回来。”
刚领了证,他连媳妇儿都喊上了,不知道私底下练习了多久,喊得那叫一个顺口亲昵。
方芸妮哭笑不得地瞪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能想象到厉清泽这样的人,竟然会如此幼稚呢
吃过饭后,俩人就往自己家里而去,一路上收获无数地恭喜。
刚进了院门,厉清泽就将女人给怼到门板上,男人的强势、霸道,以及他身上散发浓烈的荷尔蒙,早就让方芸妮被吻得云里雾里,忘记了反抗。
这时候,院门被敲响了,是附近的婶子们听说俩人结婚了,过来凑热闹、帮忙的。
厉清泽浑身紧绷,浓浓得不悦之气,恨不能凝为实质,冲破门板
偏偏方芸妮抿唇笑着亲吻了下他的下巴,只是浅浅的一吻,没有含着任何杂念的吻,就像是戳破气球的针,一下子让他炸裂开来。
哪里管其他,直接将洞房花烛夜给提前了
眼角挂着抹浅浅的血痕,厉清泽餍足地去厨房烧水,殷勤地伺候着,恨不能她是巨婴。
方芸妮咬牙切齿将人推出去,洗完澡后,她继续穿着那身衣服,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
她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人眉眼带着笑,眸子含着潋滟秋水,肌肤白皙嫩滑,似是不同,又好像没什么异样。
方芸妮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那种蜕变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
她抿唇轻笑,自己可人的一面,自然留给男人欣赏。她可不想沦为外人口里的笑话。
将家里简单收拾一遍,暖壶里装满水后,方芸妮要将门打开。
厉清泽抱着她腻歪,“不用这么早开门,大家伙都去上工了,说好中午吃饭,这会儿你开门迎进来的也都是凑热闹、占便宜的。”
“咱们与她们没什么话说,总不能扯着脸皮赔笑吧”
“饭前半小时开门,将咱们买的东西分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