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也就刚过半,还有几个菜没有上来,李婶子屁股跟黏在板凳上似的,不乐意挪动。
无法,谭志鸣就跟褚申宇,将人搀扶到西厢房里面的客房中。
他们想着那吴泉水没喝两杯酒,不至于倒头睡一夜,是以喂了几口蜂蜜水,就任由他歪倒在炕上。
刚走没几步,褚申宇有些头重脚轻,扯着外屋隔间的椅子微微喘口气,“谭哥,我刚才喝酒有些猛了,有点上头,在屋里歇歇。”
谭志鸣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行,出去我就跟你嫂子说,剩下的饭菜先给你拨出来一份。”
说完,谭志鸣拎来了一暖壶热水,让他在屋子里醒醒酒。
等人一离开,褚申宇有些朦胧的眸子突然遍布寒色。
茶水里面有问题
谭嫂子待客的茶叶,是谭工从办公室拿来的,算不得顶级,却也让人口齿留香。茶水里添加其他无色无味的东西,因为添加的分量颇重,是以入口后舌头会感受到一种生涩酸麻。
哪怕他及时发现,并且不动声色地换了白开水漱口,可是有些药物已经浸染入体,还因为饮酒的原因,在半个多小时后有着焚身的趋势
期间王显兵进来看了一趟,还给他送了一杯蜂蜜水。
褚申宇意志力强悍,外人瞧不出一丁点一样,是以他借助着这会儿时间不停地灌水,加快体内新陈代谢,争取冲淡那股冲动。
可是这对他来说无异于饮鸠止渴,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不过,他只要熬过药效最强烈的那一会儿,问题就不大了。
郭梅云也不好受,浑身都被无名之火灼烧着,意识被拉得越来越远,那种感觉就像是困到极致又强撑着,只能时不时用指甲狠狠地掐掐自己。
林瑾刚跟王显兵说了几句话,走过来,低声说:“那个会计在里屋抱着被子睡得很死,褚工在外屋也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多余的话她也没说,之前林瑾跟郭梅云就设想过很多种情况。
她们既然用药了,那就得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是以替罪羊得挑选好。
朱芸就是现成的一个
她爱慕褚工,又不喜与王家有一切牵扯的人,拥有作案动机,而她在厨房帮忙,也有作案时机。
再者朱芸以前在家属大院的名声并不好,如今只靠着不错的手艺,也不足以抹除恶名。
试问在朱芸和王显兵夫妻之间,大家会下意识站谁呢
郭梅云浑身激动地不行,全凭借着最后的狠劲,夺得一会儿的清醒,绕过两个嫂子,走到朱芸跟前:“朱芸同志,我有些不大舒服,你能送我去休息下嘛”
“林瑾怀着孩子呢,嫂子们都看顾孩子,我不好麻烦别人。”
“我们已经喝酒泯恩仇了,你不会拒绝吧”
“我自己一个人会害怕”
她声音不大,神情又极为真诚,配上有气无力娇软的声音,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朱芸也等着这一刻呢,没让人劝说,就蹙眉不耐烦地站起来,搀扶着人嚷嚷着:“既然不能喝酒,那就别喝,一群男人聚会,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给人添麻烦你还有理了”
“敢情刚才你给我喝酒泯恩仇,就是为了麻烦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里又藏了什么蔫坏呢”
几句话让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地,他们实在是没见过如此耿直的人,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看人脸色,活得跟个爷似的。
果然是乡下来的妇人,一点心机都没有
郭梅云却是一阵阵火气往脑袋上攻,好家伙,自己还没成事呢,又被人给斩断了后路,真有种打断牙齿合着血往肚子里咽的感觉。
可是她已经骑虎难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心里不多的愧疚早就被灼烧殆尽。
不管事后理由如何,郭梅云能达成所愿,跟褚工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再顺手将朱芸推给吴泉水,替林瑾解了心头只恨,一举多得
不过是成了两门亲事,谁又能追根究底呢
她紧紧握着朱芸的手,踉踉跄跄往厢房走去。
这片地方比较昏暗,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饭菜上,在左右交谈和孩子吵闹中,很少会察觉到褚工他们进的是哪个门,而她们又入的是哪个
原本计划里,郭梅云只是让朱芸送到门口,可是现在她又存了替闺蜜解恨一事,没说话任由朱芸拖拽着自己进屋。
屋门刚被打开,坐在阴影里的褚申宇猛地睁开眼睛,微眯着两个相携的女人往里屋而去,身上的药劲正好凶猛袭来。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俩女人互相推囊,最终一个女人被推进屋,另一个女人砰地关上门,解恨地拍拍手掌。
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略微清醒些,跟豹子似窜过去,掐着人脖子怼到墙上,越发模糊的双眼,费尽力气也没能从黑暗中辨别出人是谁,就被鼻下诱人的肉香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