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寿补充了一句,疲惫地倚靠窗台。
虽然迟早会爆炸,但不惜一切掩盖,只为获得喘息之机,在爆炸之前想到制衡的方法。
书房陷入冗长的死寂。
“爹,值得吗”呼延璟忍不住询问。
一个汉奴,已经让帝国损失太多太多了,还将无休止持续下去。
呼延寿深深皱眉,颓然道:
“就说中原历史上的两个例子。”
“越王勾践为奴十年忍辱负重,最终收拾旧山河。”
“西汉司马迁,七尺男儿遭遇宫刑依然坚持理想抱负,撰写煌煌青史。”
“华夏文明之所以能够绵延这么久,都是因为那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略顿,他注视着长子:
“你应该要知道顾长安代表什么。”
呼延璟缄默片刻,回答道:“世间最坚不可摧的意志。”
“现在备马出发。”呼延寿摆手。
“是。”
呼延璟轻轻喟叹,转身离开。
当年父亲一念之差没有铲除孤城,现如今竟造成天塌地陷的灾难。
金陵城。
一座高楼矗立秦淮河,楼顶南北檐栏悬着阴阳图,台基摆放八卦阵以及各式各样的卜器。
这里是中原离天穹最近的地方,抬手似乎都能采摘漫天繁星。
南蜀司天监的官员来回踱步,望着台沿盘膝而坐的道袍少女。
就是她敏锐捕捉到大唐的气运变化,一直衰败的唐朝国运,怎会在前天突然飙升
“一个男人。”
少女蓦然睁眼,双眸遭到反噬渗出鲜血,她顾不得擦干净,仓惶拿起身边的笔纸,将脑海里卜测的人像给画下来。
男人
司天监官员费解。
能引起大唐气运变化,应该是女帝李挽,莫非李氏皇族又诞生天可汗太宗级别的婴儿
虽然困惑,但没有质疑。
李屏可是做出推背图李淳风的后代子孙,李家因安史之乱南迁至金陵,彼时神洲动荡,也就效忠南楚了。
因天道巨变灵气复苏,李屏的卜测能力肯定远胜过老祖宗李淳风,单纯天赋,世间无人能出其右。
齿白唇红的少女盯着画像,太陌生了。
众人围过来,画上是一个青年模样,眼神清澈干净,五官很出挑,就像金陵城养尊处优的贵家公子。
“原以为龙瞳凤颈伏羲之相,这不像能引起唐运变化啊”
少监琢磨不透。
关键是脑海里从没这个人的印象,神洲诸国帝王宰相、俊杰天骄,只要有能力,司天监皆存放着他们的画像。
“兴许窥错了吧。”连李屏自己都半信半疑。
可今天是她状态最好的一天,不然也无法描绘出画像。
少监思索片刻:
“转交给唐朝女帝,让她在境内搜寻,或许是民间农夫,也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闲云野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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