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折兰肃瞳孔骤缩。
怎么可能
城内黑雾逐渐消散
月九龄紧紧攥着扶手,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乱了她的战略布局。
毒火球失效,莫非城内还隐藏着高人
顾长安僵硬的身躯逐渐恢复正常,他察觉到望楼的佛龛,底座佛像散发佛光,似乎是天地光明的无形之力。
他笑了笑,轻声说:
“命运没有抛弃我。”
没了后顾之忧,白色身影很平静拔出血剑,亦如以前一样穿透肩膀,鲜血如泉水涌出,染红了衣襟。
犹如血人一般,静静矗立在大军前方。
气氛陡然死寂
犹如墓窖一般,阴森得可怖
在这残忍自毁的震慑下,不少蛮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些兵将还未战斗意志开始瓦解。
“全军稳住,妄退一步者,杀无赦”
月九龄高声厉喝,用她的威势镇住了众将士渐渐动摇的军心。
血色逐渐弥漫,就像尘封在血海里的一头杀戮凶兽开始觉醒。
“安西英魂与我同在,中原大地与我同在,杀敌。”
孤零零的一个守军,拖着血剑走向四千悍卒,猩红剑气席卷方圆十丈。
二十丈。
三十丈。
八十丈
轰隆隆
大地在震颤,四千兵马气势如虹,阵型有条不紊前推,黄沙足足深陷三尺。
血色长剑扇扫而出,剑锋所过,煞气从四面道宽阔的血色剑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这一刻的顾长安悬空而起,尽管做不到紫衫剑客横越城楼那么高,可依旧踏过蛮夷头顶。
画面戛然而止
这已经不是千军万马避白袍,而是白袍想一己之力屠戮千军万马
血气太毛骨悚然,直接将战场笼罩,顾长安仿佛地狱里杀出的魔神,无畏撞入敌阵。
哀嚎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头颅飙至空剑丝搅碎敌寇身体,凡伤口必焚烧无一例外。
这已经不是战场。
而是血腥屠宰场
隔着很远距离,折兰肃心惊胆颤,感受到那种无以名状却又摄人心魄的非凡力量。
艹
顾长安更强了
幸亏跑路得及时,否则按照分析得来的结论,派遣五千兵马,下场绝对凄惨
上一次顾长安的极限是四千大军。
这一次怕是七千都不止啊
千古难逢的怪胎
“尊上,咱们走得好。”心腹不寒而栗。
每次接到噩耗都是冷冰冰的死亡数字,亲眼见证血腥屠杀,那种恐惧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更震撼的是,顾长安一人一剑啊
前所未有的史诗级场面,倘若暴露出去,天下彻底沸腾。
君九龄面如死灰,她就像被利器戳中了心脏,一种尖锐的疼痛和绝望瞬间弥漫全身。
怎么可能啊
折兰肃仔细观察老巫婆的表情,不禁一脸沉重,弯下腰面目狰狞。
他费劲全身尽力才憋住笑容。
没有被现实毒打是这样子的。
很多东西光听是感受不到,唯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自己在面对何等不可一世的孤勇者。
四千月氏悍卒,栽咯
白袍再次成了祭祀血袍,连飘舞的长发都染上鲜血,一滴滴垂落。
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沼泽,再流进扩张的深渊里。
暮色遮住蹒跚的步伐,晚风卷起漫天的烟沙。
战场尸横遍野,敌寇奄奄一息,顾长安重新扛起纛旗,插在离孤城半里的位置。
他冰凉的漠视前方,又抬头仰望苍天,平静道:
“大唐安西军第八团宣威军第九队队正顾长安,暂无牺牲之礼五谷鲜果,谨以敌寇头颅,以告神州五帝黄帝炎帝颛顼少昊太昊、社稷日月。”
“今日,开疆扩土”
砰
纛旗落下
尽管只有半里疆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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