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允许之后,陈景恪走到床边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翻开眼皮看看,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
又拿住手腕号脉,再对周身做了检查,终于确定没有别的病症,就是外伤发炎引起高烧昏迷。
也错非他年轻,平时吃的好身体比较强壮,换成一般人早就不行了。
又打开腿上缠着的布,先是一股浓水流出,看的陈景恪直皱眉头。
更让他无语的是,也不知道哪个医生往上面涂抹了什么药物,把整个伤口都给糊住了。
半尺长的伤口,连缝合都没有做就往上糊药,这就是草菅人命。
见他眉头紧皱,康文顺紧张的问道:“医师,不知你可能治”
陈景恪点点头,道:“可以一试取一斤精盐,用十一斤水煮沸,澄清放至温热拿过来。”
康文顺面露喜色,也没问题为啥要盐水,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还不快去准备,误了事儿我饶不了你们。”
吩咐好下人,他又问陈景恪道:“医师,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陈景恪继续表演高冷人格,道:“不用了。”
说完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有天然抗生素之称的大蒜素。
虽然效果没有青霉素好,但胜在提取方便。把大蒜捣碎用酒精浸泡,漂浮在酒精上面的那一层液体就是大蒜素。文網
至于酒精的制取方法,这个就不说了。
倒了几滴大蒜素在康维汉嘴里,用温水送服,然后有郑重的把瓶子收起来道:“好了。”
“这就好了”康文顺眉头一皱,你莫不是觉得我好骗
陈景恪淡淡的道:“等他苏醒,再做下一步治疗。”
康文顺不敢置信的道:“就那真的能清醒”
要知道自从康维汉发烧昏迷之后,还没有哪个医生能如此轻松的让他清醒过来。
或者说能让他暂时清醒片刻的就已经是名医了,更别提治好他。刚才就喂了几滴水就能醒你那瓶子里装的难道是灵丹妙药不成
陈景恪傲慢的道:“两刻钟应能见效,康郎君不妨等一等。”
康文顺没有再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他始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呢。
周掌柜也心下暗暗着急,这太儿戏了,早知道来时就先问一下他如何治疗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祈祷他的药真有效吧。
等待是最煎熬的,总感觉过去半天了,抬头看了看漏壶才不到一刻钟。
约莫二十分钟后,正在用湿毛巾给康维汉降温的侍女惊喜的道:“醒了醒了,少郎君醒了。”
“什么”康文顺连忙扑到床边,果然发现已经昏迷好几天的孙子睁开了眼睛。
康维汉的眼睛先是茫然,眨了几下之下才恢复了清醒,道:“阿翁,我还活着吗”
康文顺老泪纵横:“活着,你还活着,你放心阿翁找到了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
跟过来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竟然真的醒了
只有陈景恪淡定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站在他身后的蒙安则高昂着头,那叫一个骄傲。
之前大家还觉得他太过傲慢,此时再看就变成了自信。
康文顺安抚了孙子几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景恪面前,深深鞠躬道:“我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怠慢还请神医恕罪。”
陈景恪见已经取信对方,就放弃了表演,客气的道:“无需如此,我已经习惯了。大家更愿意相信经验丰富的老医师,这是人之常情。”
见他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康文顺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然之色:对方刚才的傲慢大概率是怕被人小瞧才装出来的。
不过他没有纠结这种小事,而是躬着身子继续说道:“请神医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必有厚报。”
陈景恪摇摇头道:“医者父母心,我旨在治病救人,感谢的话留到治好之后再说也不迟。”
康文顺敬佩的道:“好,好一句医者父母心。只为这一句话,不论能不能治好我都会奉上一份厚礼。”
陈景恪也没有啰嗦,就准备展开下一步治疗。
康文顺为了避嫌就要带人离开,这个年代医术都是不传之秘,旁观别人治病是大忌。
陈景恪却喊住他,道:“我治病从来不避人,你们可以在这里看着。”
康文顺也没有矫情,虽然陈景恪说的很自信,可他心中又如何能不存疑,亲眼看着才放心。
这时几个人端着铜盆把盐水送了过来,陈景恪伸手摸了摸还有点烫,估摸了一下时间,就说道:
“蒙安给康少郎喂麻药,再给三号刀消毒。”
“好嘞。”蒙安打着唱腔从包裹里取出两枚鸡蛋大的药丸,递给旁边的侍女道:“麻烦把这个药喂康少郎吃下去。”
侍女看了一眼康文顺,才接过药去喂康维汉服用。
麻醉药是以曼陀罗花为主要原材料制作的,属于前世比较成熟的中药麻醉剂。效果最好的还是汤剂,只是为了方便应急使用,陈景恪制作了一些成药。
蒙安又打开一个木盒,里面一排排的剪刀和刀具。他从中取出一柄,塞进了旁边的一个羊皮袋里。
这里装的是酒精,条件简陋就只能这样杀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