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其人,司柏不好做评价。
正常人
不不不,用正常人四个字来形容江意,这是对正常人的一种侮辱。
好人
笑谈,能跟傅奚亭结婚的算什么好人
他隐隐得知,去年赵振的事情就是江意的琴手笔,七十多刀,刀刀割在肉上,哪个女人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江意敢。
这个女人,手段不比傅奚亭差分毫。
“司总。”
江意推开门进去,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司柏,司柏扯了扯唇瓣:“喊什么傅太太还是江总”
“司总随意。”
“喊你小太太吧我听东庭那些个老狐狸都这么喊你。”
江意听到这声小太太,拉椅子的手一顿。
“怎么”司柏吊儿郎当开腔。
“没什么,”江意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去。
司柏从抽屉里抽了根烟出来,拿在指尖缓缓的揉搓着,唇边浅笑深了几分:“你身上的秘密,我很感兴趣。”
“司总感兴趣的不仅仅是我身上的秘密吧”把司翰那个憨憨送到她身边,所说没点什么其他,她还真不信。
“江判的嗅觉还真是无人能比,”司柏点了根烟,打火机落在桌面上时,伸手拉开抽屉拿了包女士香烟顺着桌面推了过来,
江意看着熟悉的白色盒子,这是她以前最常抽的一个牌子。
而司柏显然早就有所怀疑,不然今天不会平白无故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来。
江意靠在椅背上,唇边笑意及深:“我不明白司总这是什么意思。”
“司某对江判背后的势力,很感兴趣。”
江意不动声色的将烟推了回去:“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背后可没什么势力。”
司柏将桌面上的烟又推给江意:“深巷,暗鸨,若我没记错,江判身后还有一个顶尖黑客,而这个黑客,正是傅董在找的人。”
“江判的底牌藏的那么深,连傅董这个庇佑人都找不到,你说,若是傅董知道苦苦寻求的人在你手中,会如何会不会觉得很失望费尽心机的帮你从困境中脱离出来,没想到江判是个白眼狼儿。”
“司总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写小说可惜了,我要是投资人,绝对第一个找你当编剧,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就该用到正点儿上,”江意不动如山,不管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如何信誓旦旦,均是不为所动。
而司柏,对江芙一直都很感兴趣。
“江判应该没忘记吧我说过,嫁给我比嫁给林景舟更有利。”
彼时,她还是江芙,与司柏在工作中有过数次交集,这交集中,不是每一次都那么正儿八经的,也有几次动用了暗处手段。
彼时,司柏刚刚站上首都商场第二梯队,且前行路漫漫,弄不好就会功亏一篑。
而江芙身为他的谈判官,收钱办事儿是必然。
彼时的司柏,需要的是人力,而人力中分为多种,且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江芙永远都是顶尖的。
于是,司柏想拉她为同盟。
她开口拒绝。
才有了那样一句话。
江意是如何回应的
她说:“司总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惦记我手段的人很多,但如司总这般,还是头一个。”
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刚刚在商场上站上第二梯队的司柏不在他的择偶范围内,而她也明白的知道司柏这是在惦记她手中的东西。
时隔许久,司柏又提出了这句话,江意坐在他对面微微低头,眸中笑意深深。
“挖傅奚亭的墙角司总这话敢到傅董跟前去说吗”
司柏将唇边的烟拔下来,透过层层薄雾望着她:“半年而已,江判就认定傅董了”
江意哂笑了声:“司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看人好戏啊”
“错了,我不是爱看人好戏,我是只爱看江判的好戏,毕竟江判甩了我的次数还挺多的。”
江意修长的指尖落在司柏的木质办公桌上,唇边笑意深了又深:“没做过的事情我可不会承认。”
“承不承认都改变不了,你就是她的事实。”
江意唇边笑意不减,对于司柏的话,她不会承认,因为承认这件事情对自己并无益处。
“我不管是谁,都是我自己,司总想证明什么证明我不是我,然后呢能让你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还是能让你心里得到一点安慰”
司柏哈哈大笑,语调中的尖锐司丝毫不减:“安慰罢了,江判承认与否与我而言并不重要。”
他将手中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
“江判来找我应该不会是单单为了跟我聊天的吧。”
“国际钢材”
“司总是个明白人。”
“江判凭什么觉得我会将自己公司的利益交给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公司掌握着”
“还是说江判觉得国际谈判院比不上你。”
江意明知司柏实在为难她,想逼她承认某些事件,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望着司柏:“我只是给司总提供更多的选择而已,具体怎么选选谁全凭司总开心。”
“不过,”江意说着,伸手敲了敲桌面:“我奉劝司总一句,赵影不是我的对手,而司总这次如果选择了赵影,往后东庭集团的便利,我保证你都吃不到。”
言外之意,你必须选我。
江意要靠着从谈判院抢走生意而瓦解他们,
而一般的案子,不足以让她打响这场战役。
无疑,司柏是摆在她面前最好的选择。
“威胁我”
“身为东庭集团的女主人,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你跟赵影有仇”
江意勾了勾耳边的发丝,语调带着几分不屑:“你才知道”
司柏:
“案子给谁都是给,但若是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江意望着司柏一字一句开腔。
司柏晒笑了声,望着江意,似乎想透过她的外面看见她的灵魂。
但直视江意时,他突然觉得,这人极其坦然,那种坦然但无所畏惧的目光让他突然有种自己想多了的挫败感。
江意还是江意。
但江芙已经深入她的骨子里了。
从司柏公司出来,江意去了信风找江川。
尚未进去,就见门口有闹事者拉着横幅在喊冤。
“下去问问,怎么回事,”司机将车停在公司门口的停车区,下车问了问情况。
“小太太,那人的儿子加班猝死,法院的警局那边协调完了,赔了一百多万,本来事儿结束了一周多了,这对夫妻也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了什么,就觉得一百多万少了,又来闹来了。”
“报警没用,赶走了又来了。”
江意:
“你去找两个人来,告诉他们,”
司机听着,有些纠结:“这是不是不太妥当要是真闹出什么事儿来了,不好吧”
“去办,”江意脸色沉了几分,司机毕竟是傅奚亭的人,也知道这位女主人在豫园是什么位置,冷脸了还不办事儿,估计回头饭碗都得不保了。
江意推开车门上车,直奔楼上。
刚推门进去就见秘书正跟江川说楼下的事情。
江川脸色阴沉,训斥秘书办事不当。
“一会儿就走了,不是什么事儿。”
“二小姐,”秘书见了江意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
“我让司机去找了个孕妇,给了人家五万块钱,让她对着那老两口喊,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儿子的,要生下来跟她分赔偿款,”江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伸手挑开百叶帘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