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天还未亮,达哈苏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提醒胤祯该洗漱上早朝了。
胤祯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将沈婳安置在床上,细心的替她盖好了被子,踮着脚将门拉开一条缝,一闪身钻了出去。
“主子,您的腿”达哈苏见胤祯走路姿势有些反常,又回头看了看屋子,恍然大悟:“主子,奴才知道嫡福晋生的极美,可您也得节制些,细水才能长流嘛。”
“你说什么,说什么”胤祯怒目圆睁,狠狠拿扇子将达哈苏的头抡了一遍。
“参见十四爷。”子衿子佩等八个小丫头立刻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过来。
“福晋昨晚睡得不好,早上不用叫醒她。传个话,让侧福晋她们今日不必来请安了。”胤祯是想着沈婳睡在自己的腿上一夜,多少是不舒服的。
子衿子佩低头互看了一眼,心知肚明的姨母笑:“奴才们知道了,一定伺候好福晋。”
沈婳直到晌午才起来,瞥见桌上一篮子蜡烛,当时就气的清醒了。
这胤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真的不解风情直男癌。
听见动静,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子衿子佩走了进来,领着一屋子的下人给沈婳跪下道:“给福晋道喜,福晋眼看着可算是熬出头了。”
这又演的是哪一出话本上没见过啊。
子衿子佩见沈婳不说话,只当她是害羞了。招手命众人退了出去,凑近沈婳小声道:“福晋,我们都知道了。这会要不要伺候您洗个澡,奴婢看您最好是洗一洗吧,这样您会舒服一点。”
等等,这个节奏和这么贼兮兮的表情,她们不会是以为她和胤祯睡了吧。虽然她也是这么希望的,可是胤祯根本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啊。
“你们,不会是以为,我和十四爷发生了什么吧。”说出这个话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福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早上爷从您房里出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可苦了我们福晋了。”子衿子佩早上看到胤祯的跛脚姿势,心里不知道有多担心沈婳。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跟他,我们没有,他腿不好是因为”这误会大了,胤祯要是知道了这种流言,还不知道又要怎么对付她呢,那个腹黑男,山上的笋都被他挖完了。
“哎呀,福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是极平常的事啊。爷早上还说了,昨晚您睡的不舒服,让我们不要叫醒您,还传话两位侧福晋说今早不必来请安呢。福晋,之前我们俩可替您担心了,现在看来,是苦尽甘来了。”子衿子佩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
等等胤祯说让不要叫醒她,说她昨晚睡得不舒服,还让两位侧福晋今早不必来请安。沈婳反复思考了这三句话。
难道是胤祯知道两位侧福晋恨她恨的要死,所以故意制造舆论,好借刀杀人
我靠,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和心机还以为通过这几天的事,和他讲和了,没想到还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子衿子佩,是不是阖府上下都觉得胤祯和我睡了”沈婳仍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当然啊,这在府里可是最大的事呢。”子衿子佩擦干了眼泪,脸上的神情仿佛得了世界冠军般的骄傲。
沈婳心里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