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头的声音,虽然让田静警觉地侧过脸,可是,从太阳穴到头顶依然被大巴掌扫到了。
她伸手一拽一扯,一转身一弯腰一摔,动作一气呵成,如几秒钟前一样。
摔完了人,田静伸手在桌子上抓了几下,抓了几个饼子在手后,再端起咸菜碗,脚一抬,就把桌子给踹翻了,稀里哗啦乒乒乓乓,桌子上的碗盘摔在了地上碎了。
张梅三妯娌被倾斜的桌子压倒在地,倒了一身的稀粥。
“啊”张梅尖叫。
丁爱华和陈云两人一大早已经被田静折腾明白了,默契地一同使力掀起桌子,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抖去衣服上的稀粥,捡起地上的饼子。
田静咬了口饼子,慢悠悠地咀嚼了咽下去,先安抚住闹腾的胃,才开口道:“吃个饭叽叽歪歪的,一个座位而已,还分个三六九等,你们能坐,我怎么就不能坐了难道我没为这个家付出吗”
“没有我这个丫鬟似的人站在一边,就彰显不出你们地主老财一般的优越感了,是不是等会儿我去大队部问问看,谁家座位分等级的
“大家长的尊重我没给吗老太太的座位我动了吗难道你们就比我尊贵难道就因为我是家里的女娃娃伟人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你们这是持反对意见吗”
怼完,她继续咬口饼子,嗯,味道还不错,玉米面的香味全部锁住了,锅巴那面还咯嘣脆,再配上一口咸菜,不错不错,就是有点拉嗓子。
冲动了,忘了留下一碗粥了。
转身看看炕桌那边,两步走过去,端起田立武面前那碗的稀粥就喝了几口,胃里有食物了,终于舒服了。
田老头的脸色铁青,这个死丫头是在打他的脸呢是怪他叫住老三家的,没叫住立富。
端着稀粥盆子分发食物的田老太,看看地上那撒得乱七八糟的食物和摔烂的碗盘,再看看手中盆子里仅剩下的一碗稀粥,气得很想把稀粥盆子往田静脑袋上扣。
心疼加上威严受到的挑衅,又不能发泄及惩罚,令她憋屈极了,干脆往地上一坐,干号起来,“哎哟老天爷,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呀你开开眼”
“哟田婶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一个女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很快,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哎呀这是咋啦地上怎么都是碗盘桌子倒了吗”
来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剪着齐耳短发,两侧头发挂在耳后,丰满的额头,圆圆的脸蛋,圆圆的鼻头,微薄的嘴唇,身着深蓝色翻领外套,衣服左右两边各一个明袋,容貌头发和衣服,都是时下审美的标准。
她根本没去瞧躺在地上的田永义父子俩,几步就跨到田老太身边,弯腰扶起田老太。
“田婶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地上这两个不肖子孙给你气受了别怕,我来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