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揉揉鼻子,心说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情愿不是
只是从小的教育,让你只能依附于我,对我千依百顺。
席梦思大床。
陆铭睡得很惬意,好久没这么舒舒服服睡过觉了。
半夜,陆铭突然惊醒,好像是做了个噩梦。
鬼爪一般的黑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掐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陆铭猛地坐了起来。
“当,当”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
陆铭抹了抹额头冷汗,正想重新躺下,突然看向旁侧,好像有个黑影,不由激灵一下,赶紧拉灯绳,床头灯绽放出光明。
陆铭随之目瞪口呆。
却见窗口的小圆茶几上,站着红裙飘飘丝带飞舞的甄氏,此刻的她,好像九天仙女一般,一只小小绣花鞋翘着脚尖点在茶几上,轻盈无比的轻轻旋转。
“甄含珠,你干什么”
甄氏却好似沉浸在梦境中,俏脸笑意越发妩媚。
无声无息的,她突然就出现在了地面红毯上,姿势原封不动。
就好像,连续的一段视频,直接抽取了这两帧画面,给人造成瞬间移动的错觉。
下一秒,她又突然出现在了卧室门前,身影又是一闪,就已经消失不见。
陆铭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慢慢起身,琢磨了一会儿,下床跟了出去。
客厅,并没有人影。
徘徊了一会儿,犹豫着,陆铭咬咬牙,还是轻轻推门进了甄氏的寝室,很宁静,花香沁人。
却见甄氏在里间月洞床里睡着正香,隔着淡红帷幕,却见她俏脸宁静,少了睁开双眸时的妩媚,多了几分恬静的美。
“师傅,我记住了,我,我的生命,就是用来保护少主的”
“我今年三岁,从现在起,我为少主而活”
甄氏呢喃着,却是在说梦话,眼里,却有清泪淌出,好像正经历什么痛苦之事。
陆铭呆了呆,想唤醒她,犹豫了下,缩回了手。
去阳台坐了会儿,陆铭回房。
躺在床上,思绪如潮,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甄氏,看起来,好像同样是练家子,应该,是比龙爷厉害得多的练家子。
但是,她的娇弱,也绝对不是假扮,按照自己前世看影视剧或者小说的经验,应该是被用什么手段暂时钳制了能力,甚至可能钳制了小时候的记忆。
心里突然有点苦涩,她原来,有个什么“少主”,是自小就立誓要保护的。
但阴差阳错,变成了自己的奴婢。
怎么就流落到自己身边了呢
龙爷虽然武术造诣不高,但从小练童子功,见多识广,就没发现甄氏的异样
将这样一个火药桶送给自己
回忆着记忆碎片里,和龙爷相处的一幕幕。
突然一怔,当时,龙爷要将甄氏送给自己时,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话,“她可不是什么玩物,本来就是为少爷你训练的嘛,你以后就知道了”
当时自己还以为,龙爷话里的意思,就跟以往欺负人时,说“你的什么什么,本来就是为老子准备的”
但现今想,大概,不是那个意思
“训练”,也不是说甄氏伺候人的手段
而是,武技吗
甄氏嘴里的“少主”,有可能是自己
陆铭猛地呆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陆家,可能就不是表面上一隅之地的历代士绅传承那么简单了。
想也是,看陆家的敌人,无声无息制造许多巧合,险些令陆家就此变成绝户。
有什么样的敌人,大体上,也需要你到了哪个层次的能力。
如果陆家仅仅是武安的富户,虽说是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但也不该招致这般强大的敌人才是
龙爷,跺跺脚武安城乱颤,可对爷爷,对父亲,都是仆人对待主人一般。
这绝不是世交就能解释的。
挠了挠头,陆铭一时无语,越是如此,自己处境越危险不是,这是要被追杀一辈子吗
还好,南北隔绝,对方在北方如何势大,手也伸不到东海来。
更莫说,南北的这种隔绝,简直可以看成前世那种国内国外的壁垒,而且不仅仅是地理上的隔绝,信息更是互不相通,毕竟,东海和北四省,几乎就是两种社会形态,互相也不会关心对方的讯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