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笑容,马沙又想到刚刚胖女人和黑女仆的话,突然决定试一试,自己这里要是能扔出来一首惊艳的十四行诗,那可是个巨大的加分项啊。
地球的十四行诗就是西方的格律诗,有一套“格式”,得按着格式来写。
既然马沙这个语言外挂,给十四行诗找了个对应的译名,马沙大胆的推测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东西。
马沙决定试一试,把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搬过来。
但是这有个问题,马沙只背过一首莎士比亚的英文原版诗,这是大学时代为了向女神表白背的,结果还没用上呢,他就看到女神和高年级师兄在女生宿舍楼下抱着啃了。
后来马沙本着背都背了不要浪费的原则,在每个需要展现才艺的时刻,都会背诵这首诗。
在被发现他只会这唯一的一首之前,效果都很好。
不过现在用这首诗,不太合适。
因为这是一首示称赞女神的诗,不是用来称赞妹妹的。
对着妹妹说“但是你的常住之夏将要永不消退,那为你所有之美也将无改观”好像哪里不对
马沙正犹豫呢,忽然注意到裁缝铺的胖女人轻蔑的看着自己,立刻就决定豁出去了。
不就是被安德里亚当成死妹控嘛这个代价我承受得住
于是马沙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过的唯一一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顺带一提,这首也是莎翁的诗里,在中国流传最广的。
很多文艺青年一看到它的名就能想起来:我应否把你和夏天比美
这其实是全诗第一句的译文,莎翁的十四行诗有个特点,它就和很多音乐家创作的乐曲一样,只有编号,这一首是诗集中的第十句当标题了。
“我应否把你和夏天比美”
马沙背完第一句,先装作酝酿下一句的样子,观察安德里亚的表情。
女孩有些惊讶,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于是马沙继续背:
“你比夏日更其美好温和:
“强风诚有吹撼五月可爱的花蕾,
“夏之为期全太短暂匆匆忽过:
“天上日照有时又何炎炽,
“太阳的黄金脸色也复常被阴翡掩没:
“美丽的事物终有一天会失去它们的美丽,
“只因它们遭遇不测或者自然之变的剥夺。”
背诵的过程中,马沙已经能听出来自己的翻译外挂翻译出来的成品确实有着韵律感虽然他完全不懂英格利斯语。
安德里亚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嘴角也微微上扬,她盯着马沙,眼里带上了别样的光彩,宝蓝色的瞳孔映照出少年的身影。
与此相应的,裁缝铺的胖女人疑惑的来回看着马沙和安德里亚。
马沙没管她,继续注视着安德里亚,一边绕着她踱步,一边继续:
“但是你的常住之夏将要永不消退,
“那为你所有之美也将无改观,
“当你已在不朽的诗篇中和时间合一
“死神便休再夸口你正在他的阴影中盘桓:
“斯世尚有人视息,我诗长存予君生命至无极。”
最后一个音节念完,整个裁缝铺安静下来。
马沙和安德雷亚对视着,一种奇妙的氛围横亘在两人之间。
安德里亚似笑非笑,朗声问道:“你这是称赞你妹妹的”
马沙第一反应是直球攻击安德里亚,说“这是称赞你的”,然而出口前一刻他怂了,改口道:“当然是称赞妹妹的。称赞妹妹,也称赞你给她选的衣服。”
“这样啊”安德里亚拖长音,“那真是遗憾啊,如果是称赞我的,我会非常高兴呢。”
马沙是没想到,自己选择了怂一波,人家妹子反而直球进攻了。
但是不等他反应,安德里亚就转向小姑娘:“苏苏,刚刚你哥哥做了一首非常棒的十四行诗来称赞你哦。”
苏苏一副受到文化冲击的样子:“我哥哥会写诗”
安德里亚:“怎么了他不会吗”
马沙这边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一苏苏说“我哥就是一农民根本不可能会写诗”就麻烦了。
但是苏苏歪了歪头:“我不记得了,会吗”
马沙松了口气。
苏苏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对的,本来的马沙绝对不可能写诗,所以作为妹妹的苏苏也留下了这个印象。
然而苏苏除了这个印象之外其他都忘了。
所以马沙这个冒名顶替者滑过去了。
安德里亚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笑眯眯的对苏苏说:“他写得非常好哦,恐怕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十四行诗了。”
那是啊,莎士比亚的名篇啊。
马沙得意的想,不过在这个世界,它是我的名篇了。
这时候,裁缝铺的胖女人打断了马沙等人的对话。
“那个,我不懂诗,刚刚那诗,难不成很好吗”胖女人小心翼翼的问。
安德里亚点头:“对,非常好哦,好到可以到号角报上发表呢这样,我们到有邮局的城镇之后,我写信给号角报和预言家日报,附上你的诗。”
胖女人惊得都合不拢嘴:“这一个震旦人怎么可能”
“我就是写出来了。”马沙两手一摊,“难道你想说我抄袭其他人吗”
其实就是抄袭的,但是架不住马沙脸皮厚。
安德里亚:“我可以证明不是抄袭的,我受过最好的教育,我都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可以保证是马沙原创的。”
说完安德里亚扭头看着马沙,问道:“你该不会是临时起意写出来的吧现场即兴写这样的诗,我可要嫉妒啰。”
马沙笑道:“没有啦,其实是我梦豪抄来的。”
“原来如此,找梦豪抄来的呀,难怪难怪。”安德里亚连连点头,“那就没办法啦,梦境豪叫什么啊我们至少要保证人家的署名权。”
马沙:“好像叫威廉莎士比亚。”
“这样啊,那我们在号角报上发表的时候,就用这名字吧。”
得,我成莎士比亚了。
不过也确定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叫威廉莎士比亚的剧作家,以后可以放开抄。
裁缝铺的胖女人观察了半天马沙跟安德里亚的互动,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难道加斯多宁小姐您在和这个震旦人”
安德里亚立刻明白胖女人难以启齿的是啥,她爽朗的回应:“我们是好朋友。”
胖女人露骨的松了口气。
马沙总觉得看到安德里亚脸上的坏笑了。
下一刻她说:“但是看他这么有才华,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和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毕竟我在东部的时候,那些少爷们给我写的十四行诗都糟糕透了。”
胖女人脱口而出:“他是震旦人”
安德里亚两手一摊:“我无所谓啊。”
“那您的父亲”
“我父亲死了。我现在就是加斯多宁家的女主人,我说了算哟。”
马沙很确定安德里亚现在在拿胖女人开涮,于是用调侃的语气说:“刚刚这位胖女士,还建议我当个管家就知足了呢。”
“诶,她这样说吗那她真是短视可笑呢。”
马沙跟安德里亚一唱一和,把胖女人一顿奚落。
玩够了之后,马沙才心满意足的掏出金币付了款。
出店门的时候,安德里亚还故意挽起马沙的手。
马沙披着刚买的墨西哥披风呢,所以隔着厚厚的披风只感觉到结结实实的挤压感,并没有多少柔软的触感。
他就这么一手牵着妹妹,另一手感受着安德里亚的胸肌挤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裁缝铺。
一出门安德里亚就快怀大笑:“你看到那胖女人的表情了吗太有意思了。”
马沙也陪着笑,笑完他轻声说:“谢谢你帮我出气。不过,没问题吗从今以后你就是个看上震旦人的疯女人了哟”
“这有什么问题,反正我们在这边也不会待多久,如果最终决定不接受清剿黑牙残党的任务,我们明天就该继续启程了,接受任务的话,顶多多待一天。”
马沙“嗯”了一声,这时候他有点想提醒安德里亚她还挽着自己的手呢,但是又舍不得那挤压感。
然而安德里亚主动松开了手。
她指着前方的枪店:“衣服有了,更新下武器吧。你那把柯尔特准头太差了。”
马沙掀开墨西哥披风,抽出柯尔特看了看说:“这毕竟是我第一次缴获的战利品啊,还有点舍不得。”
“你要是愿意,可以留下做个纪念,又没人规定枪手的腰上只能有一把枪。”安德里亚说。
马沙挑了挑眉毛,随后学着白瑞德玩花的,想转一下枪再插进枪套。
结果啪啦一下,他枪掉地上了。
安德里亚开心的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