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独孤不求上前搂住他的肩膀,长叹:“那,咱们兄弟俩可真是同病相怜了,我也是被赶出来的。不如,我让厨房弄几个小菜,喝一杯”
独孤不忮如释重负,爽快地答应了。
二人正要往外走,团团又跟了出来:“加我一个呀,我娘这个时候还不睡,非得拉着我念叨,烦得不行。”
独孤不忮很认真地问:“伯母念叨什么呢你和我说说,若是念叨的不对,我和她说说。”
团团叹息:“就是说我念书的事,靠着阿姐和姐夫,我得以进入四学念书,倘若不出意外,将来也是考明经科了。
不过我对进士科更感兴趣,她不许,觉着我们这种人家,一般都考明经,为什么要去考进士,那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本朝门阀世家,几乎都走的明经科,毕竟自两汉以来,儒家经典就是世家子弟的专长,一代传一代,底蕴深厚,普通庶民远不能比。
这样,考试的时候非常占优势,相对来说,入仕也要容易得多。但论尊贵受重视程度,却是远不及进士科的,宰相也多由进士出任。
进士科无需精通经学,更重视务实才能和文学天赋,进士有“白衣卿相”之说,却没那么容易考取,每年不过取二三十人,仅为明经科的十分之一。
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可见进士之难得。
独孤不忮沉吟片刻,说道:“你很有志气,不过令堂所虑并非全无道理。”
杜家是孤儿寡母,杨氏急需团团早些出仕,支撑门户,所以她的选择是务实。独孤不忮也更倾向于这个。
团团颇有些失望,看向独孤不求:“姐夫,你怎么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