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本来轻轻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轻轻摇了摇头。那匹惊马被众人按住,只是悲鸣不己,四蹄乱撅,似乎还想挣扎着站起。宋副官骂道:“这畜牲,看我今天毙了你”拨出来,便开槍欲射。
他刚一扣动扳机,易连恺却抓住槍膛,便向上一抬,只听“砰”地巨响,他这一槍的子弹便打在了天上。宋副官怔了怔,叫了声:“公子爷。”
易连恺负手立在那里,语气平静只吩咐:“把鞍子卸了。”
侍从官便答应了一声,走到惊马旁,也不及解绳子,抽出小刀割开,将整个马鞍卸了下来。易连恺仍旧立在当地不动,瞧了马鞍两眼,便走上前去,用足尖将那马鞍拨动翻了个儿,又瞧了几眼,忽然淡淡地道:“把里层割开。”
侍从答应一声,便将马鞍按住了,细细用刀将底层的皮子割开,然后将里面整层皮子都揭起来,这一揭不打紧,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马鞍底下,竟然竖着数十根银光闪闪的细针,这些细如牛毛的长针藏在鞍下,骑行时间一久,便刺穿了皮层,深深扎入马背,怪不得那马会突然间发狂,原来竟然是这层缘故。
宋副官目瞪口呆,易连恺亲自去检视那马,躬身一看,果然马背上全是被针扎出的细密血点,只是不着意细看,断难辩认。易连恺便起身,转过脸来问宋副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副官大惊,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吓得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公子爷我我这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马是你的,鞍子也是你的。”易连恺腕上本垂着条马鞭,此刻握着那细蟒皮的鞭子,轻轻击着靴上的马刺:“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宋副官连声音都带了哭腔:“公子爷我真的不知道”
“你成日跟在我身边,我待你也不薄,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来”
宋副官吓得只连声道:“公子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易连恺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你有什么”便轻描淡写叫了声:“来人”
两名侍从上前一步,易连恺指了指宋副官:“绑在汽车后头,什么时候拖死了,什么时候解下来”
“公子爷”
“兰坡”
高绍轩几乎是和秦桑同时叫了一声,尤其是秦桑的声音,几乎失了常日的温 柔圆润。高绍轩瞧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仍旧没有半分血色,声音却似镇定下来:“兰坡,你听我说句话行不行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查个清楚明白,怎么能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