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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值班的侍卫一路高喊,兴奋得前去通报,那迭声一声高过一声。
“淮安王府!”袁千羽一直谦和淡笑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苍白,双手紧握成拳头,“我竟然没想到他是闲域之子呢!”
袁千羽常年深居千丈岩,对江湖之事了解不多。他常年借用采药人的身份作掩护出入京城,一心寻找养父养母的仇人和 他们失散的子女。只打听得当年杀了养父母之人乃是都护统领闲域,后因战功被封为淮安王,而近来也只听闻有位将军远征归来战功赫赫,没想到竟是眼前的闲少群,更没想到他竟然是闲域之子!
“有请!”天色已暗,闲少群并未发现袁千羽的异样,便领着其入内。袁千羽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极力掩掉内心的起伏,跟着进了淮安王府。
“逆子!给我跪下!”正殿里,闲域满脸疲倦坐在太师椅上,他几天几夜未曾合眼,那一夜愁白的头发先得特别刺眼,闲少群人为进屋,闲域的吼叫便传了出来。
“老爷,你消消气啊!”一旁的徐夫人已经带着哭腔说道,闲域的性格坚韧刚烈,闲少群完全遗传了闲域的这一性格,且比起其父更加倔强和内敛,如今除了这事,夫子只见难免是一场龙争虎斗啊。
闲少群入了正殿,闲域的银发刺眼至极,更是刺痛了他的心,他满心犹疑得看向娘,徐夫人只是在一旁拭着泪,满脸忧愁。
闲少群了然,这一定是由于自己失踪之事而愁白的头,他一声不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得直视闲域,喊了一声,“爹!”
“不要叫我!我闲域没你这个荒淫无道的不孝之子!”闲域怒气腾腾,想起京城里传言淮安王府门风不正,其子弟虽战功赫赫但是风流成性,想他一世英名因为这个孽障而毁于一旦,他恨不得与闲少群断绝夫子关系。
面对这期间的种种误会,闲少群也不辩解也不否认,百善孝为先,父亲的指责虽然是欲加之罪,但他全然接受。闲域见闲少群一声不响,更是气愤,“来人,家法伺候!”
听到“家法”二字,下人们均变了脸色。闲家家规甚严,若有子弟破坏家规便要杖罚和断指言志!
徐夫人见状大骇,哭了出声求情道,“老爷不要啊!少群啊,你倒是说说话啊。娘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徐夫人心疼孩子,着实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去扶着闲少群,要他辩解,“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快跟你爹说啊。”
“娘!孩儿没有苦衷,孩儿错了, 不该去逍遥阁那般烟花柳地,孩儿给淮安王府蒙羞了!孩儿愿意受罚!”闲少群看着闲域,嘴角抿成一线,若是受家法能然爹宽慰了心,他甘心情愿。他不愿解释,不想把事情牵扯到旁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尤其是此事还牵连到柳絮儿。
闲少群倔强执拗,不肯解释更不愿求情,父子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徐夫人见父子对峙,心急如焚,而闲域大喝一声,“来人,请家法!”
徐夫人嚎嚎大哭,扑到闲少群身上护着,“徐氏恳请家法伺候,女子自古相夫教子,是我没管教好少群,老爷你一并把我罚了吧,先把我杖打和断指吧!”
闲少群见状,眼里有晶莹泪光点点,可怜天下父母心,娘的心意他自然懂,“娘!”
“老爷,太后赐婚,这指不定哪日就要其完婚,公子是万万打不得,更不可断其指啊!”秦风见状紧忙出声适时解围。
闲域转头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秦风身后的袁千羽,他对这府上出现的陌生人一脸疑问。“这是少爷的朋友!”秦风见状解释道,袁千羽谦卑恭敬得躬身,脸上噙着微笑,“在下袁千羽,参见淮安王。”
袁千羽一脸平静的看着闲域,心里却翻江倒海,复仇之情欲喷薄而出,这个闲域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他在心里早已将此人千刀万剐了。
闲域颔了颔首,见有外人在,顿觉不该大张旗鼓以免家丑外扬。于是他转了话题,“太后已赐婚,将淮安王嫡女李月兮许配于你,完婚之前,你不许出这淮安王府半步!”
“爹!孩儿愿领家法!”较于禁足,还是家法来得淋漓痛快,闲少群出言请命,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困在家里扭扭捏捏终日无所事事。
“你!”闲域怒目圆睁,七窍生烟,这个孽障居然还不领情。一旁的徐夫人慌忙道,“还不快谢谢你爹!”
“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用替孩儿求情。”闲少群一身傲气,丝毫不肯低头半分。徐夫人在一旁急得是泪涟涟。
闲少群看着闲域,更是语出惊人,“爹,孩儿想恳求太后收回成命!我自小和月兮相识,待她如同亲妹妹,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辜负了她!”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闲域更是大骇,质问声声,“你想抗婚!太后金口玉言岂容你这般儿戏!你想连累咱们淮安府上上下下人头落地吗?你想让闲家九族一并被诛吗?你想让李月兮声名扫地从此抬不起吗?”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胡话啊?我徐氏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啊!”徐夫人已是泣不成声了。可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不用说这婚事乃是太后钦定,若是抗婚抗旨不尊,可是杀头之罪啊。
闲少群向来淡薄儿女情长,却是因为十年前大寒寺里与柳絮儿的匆匆一见,心里早已埋下了一颗情种,再次相逢后,那种子更是生根萌发,而自己对柳絮儿之情喷薄而出,柳絮儿更如那那蔓藤疯长,将自己的心和人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