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擦可以抹去白纸上的图画,却是擦不掉刻在白纸上的痕迹。温柔也可以抹平忧伤,却是对心口上的疮疤无能为力。我们期待着重新开始,可是,一切就真的能重新开始吗?我要和王洋结婚,我们要一起生活,我们要一起过一辈子,可是……离开了X市,我就真的能够给他他想要的幸福吗?我有些不确定。
“千年不变的风扬起上万年的思念;滚滚黄沙终难掩痴恋与欺骗。前世千万次回眸只求来世那么一面;可谁无情终是颠覆了谁的念。拼尽全力将欺瞒演绎成眷恋;伤害是甘愿;心伤也不埋怨……”
声音是从靠窗户那椅子上传来的,而那里放着王洋的外套。王洋坐了起来,下床,走了过去,还没开口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女声,“小洋!”
竟然是曹婉。
心里划过一丝不安,我昂着头,竖着耳朵也不由得紧张的看着王洋。
王洋听到曹婉这样的声音,脸色一白,不过他好歹还有些理智,“妈,您先别着急,这是怎么了?您慢慢说!”
“小洋,你爸今天跟人谈生意的时候突然就心脏病发作,这会被送医院里来了,在抢救室,妈妈好怕!你说你爸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妈妈一个人可怎么过啊!”曹婉慌了神,这会完全无措,整个人说着话已是哭腔。
生老病死,人类从来无法左右,虽然看不见曹婉的现状,可我知道她一定极其的狼狈,这个心肠狠辣,甚至可以称之为有武则天遗风的女人,正遭受着苦痛。二十几年,这是她第二次软弱,而上一次,是夹在丈夫与儿子之间,无法抉择的两难局面。
“妈,你别哭,我爸现在在哪?”王洋问,抓起衣服搭在胳膊上。
“在X市第四人民医院!”
“好的,我就来,妈你不要着急!”王洋挂了电话,“阿瞒……”
“去吧!”我说。
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听见了。即便是我再怎么对那两个人有想法,我也不可能阻止一个儿子去看望他的父亲。
王洋感激的看着我,极快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要是饿了你就打电话定外……”
订外卖吗?可就我这样的德行……王洋显然也察觉了自己话里的不妥,“算了,我会早早回来的!”
回来?还没看到王达显究竟是什么情况,这话还真的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给他安心,“我没事的,你赶紧去,不用管我!”
我本来是想安了王洋的心,没成想这句话出口,王洋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晚饭吃不吃也无所谓,我也没什么食欲压根不饿,你走了之后,我就睡觉,直等到你回来再醒!”我保证一般的说,推了王洋一下,示意他赶紧走。
可是手触上他衣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的衣服有些薄,“走之前换了衣服,小心天凉!”
虽然我并没有出门,可是从窗户那往外看去,天空一片阴霾,看起来随时会下雨。王洋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犹豫了几秒,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阿瞒,对不起!”
他脱了身上的外套,丢到了床头柜上,又从衣柜里随意的拿了件衣服,扭头就走。
衣柜里的衣服是前几天他单独回原先那小区里拿的,而他扯出来那件衣服是件风衣,却也并不比换下来的那件厚。
我有些担忧,本想让他再换一件,或者是两件都拿了走,可他已经出了卧室的门,噔噔噔的下了楼。
没一会,我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而就在这时候一声炸雷,哗的一声响后,阴沉的天空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狂风大作,呼呼的嘶吼着,卧室的房门虽然关着,却跟着风的节奏不停的震动着,发出狂躁的声响。我猜测该是什么地方的某扇窗户没有关紧的缘故,可我却没有下床去关了那窗户的能力,只能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揪着被子,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毫无征兆,又是一声雷响,声音极大,仿佛炸响在我的耳边,我没事,可屋子里的灯却突然就黑了。
我的心脏一痛,可就在同时下意识的揪着被子就蒙了脑袋……
屋子里应该是黑,可我却觉得被子之后的空间里满是鲜红,还有那口鼻之间,似乎都充盈了血腥的味道,一种滑腻的触感从我的腿肚子慢慢上延,像是有块百十斤的石头慢慢的压上我的胸腔……
“对不起!”我嚎啕着。
可除了我的哭声,风雨声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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