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华感受到身后的重量,小心翼翼的扶着柏承彦躺下,然后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铺在一旁的硬板床上,然后几乎费尽全身的力气抱起柏承彦这个体重不轻的半大小子,抱到床上,虽然睡这上也没多舒服,但起码不是在地上,不是那么凉。
有脱下来一件厚重的内衫给柏承彦盖在身上,柏承彦睡相很好,庄华的已覆盖上去,他就平躺在床上,然后缩在衣服里,不一会儿就睡安稳了。
庄华看着柏承彦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却被自己连累到这种境地。
庄华一开始把柏承彦留在自己身边是为了要保护他,但是现在却发现留在她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可是再想把他送出去也来不及了。
人总有考虑失当的时候,庄华觉得,自己犯的最大的错去就是自己未能保护的了身边的人,但事实扇了她一耳光,她不能,现在她人在天牢里,夏君府里的情况根本顾不到,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的连累而害了阖府上下的人。
庄华沉浸在自责和担忧之中,一点也睡不着,就坐在一旁的稻草堆上一直到柏承彦醒过来。
天牢里暗无天日,也没人来看他们,昏暗的天老李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慌情绪,但是和庄华在一起的时候,柏承彦一点也没觉得这里很压抑,反而有一种在外面感受不到的宁静感觉。
外面如何了,庄华不知道,也不去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最开始,庄华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听到那些坏消息,所以,庄华希望不要那么快来人把他们放出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一刻还是来了。
天牢大门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天牢里像是一道闷雷,柏承彦又惊又喜的扒着牢门,往外看,然后招呼庄华说:“庄华!庄华,有人来放我们出去了,肯定是父王的人!”
“怎么这么肯定?”少年的雀跃让庄华也提起了一些精神,饶有兴趣地问道。
柏承彦说道:“你听啊,这些人的脚步声一定也不着急,若是柏项的人,一定不会这么从容的。”
“他怎么就不能从容呢?”
“因为他必败无疑。”
庄华心中一叹,他果然是老了,没那股相信一切的力量了。
正如柏承彦所料,来的人是柏缇的人,几个内侍后面跟着王宫禁卫,特意恭迎大王子柏承彦出天牢。
“那少司农呢?父王不知道少司农和我在一起么?”柏承彦皱着眉问。
内侍神情闪烁,回答说:“少司农大人的赦令应该和殿下您不是一起的,也许一会儿就下来了。殿下,大王还等着您呢。”
柏承彦有一律,但是也没过分纠结,反正他出去了见到父王可以直接和他说。转身跟依旧盘坐在地上的庄华说:“庄华,你多等一会儿,我去跟父王说你也在这。”
庄华其实在听到来迎接大王子,但是没有提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妙的预感了,所以对于柏承彦说的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但是她的里眼睛里带着笑意,说:“我知道了,快出去吧,这里潮气那么重,别再耽误了。”
柏承彦离开了,天牢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这次,只有她一个人了,庄华赶到了一阵巨大的孤寂笼罩着她,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恐怕不会再出去这里了。
甩甩头,把这种想法甩出去,庄华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变缓。不一会儿,天牢里就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仿佛一片死地。
柏承彦出了天牢先回自己的居住的宫殿换了一身衣服,整理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才去见柏缇。
议政殿后殿的书房里,柏缇一身朝服,召见了柏承彦。
“儿臣拜见父王。”柏承彦躬身行礼,随着柏缇的一声“免礼。”柏承彦直起身来。
这么久不见柏缇,柏承彦其实很想念他,毕竟,柏缇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柏承彦抑制着心里的激动,说道:“儿臣恭贺父王得胜归来。”
柏缇冷峻的面孔稍稍缓和了些,道:“嗯。许久不曾考校你们的学问武艺了。等下了雪,带着你们兄弟几个到围场去冬猎。”
男孩子都是好动的,柏承彦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牢友还在天牢里,说道:“父王,儿臣才想起来,庄华还在天牢里尚未释放。”
柏缇的脸色募然冷了下来,“你回去休息吧。”然后就甩袖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柏承彦,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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