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九年朝廷派员至江西景德镇,重启御窑厂烧造,据康熙二十二年本《饶州府志》卷之十一“陶政”记载:“康熙十九年九月内,奉旨烧造御器,差总管内务府广储司郎中徐廷弼、主事李延禧、工部虞衡司郎中加三级臧应选、六品笔帖式车尔德于二十年内驻厂督造。每制成之器实估价值,陆续进呈御览。”
“而此次烧造前后历时七年,至康熙二十七年方止。期间精品迭出,无论品类还是纹饰均别具一格,气宇不凡,开创清代御瓷之新境地,于后世影响颇为深远,史称“参古今之式,运以新意,备储巧妙。而这些于彩绘人物、山水、花鸟,尤各极其胜。既成,其精美过于明代诸窑。”于颜色釉一项创新甚多,品格超群,斑斓缤纷,叹为观止,豇豆红即为其中珍稀之隽品,惊艳照人,色泽釉色一目了然,唯有真品才能诠释此番妍美之佳例,而当下这一个柳叶尊瓶?”
蔡世达故意一顿,再次将目光看去这几位伙计。大家也都晓得,下一秒蔡世达就要公布结果了,每个人的心里边也难免紧张起来。
……
不知不觉,王鼎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孩,这女孩一米六五,均匀的身材。胸部虽然不傲挺,但也绝对不是飞机场跑道。
明媚的两只大眼睛正瞅着桌子上那个柳叶尊瓶,和所有人一样,这女孩也等着蔡世达发布最后的判断。
在收藏界,蔡世达有着他的光环和威信在,谁也不会怀疑这件柳叶尊的真伪他蔡世达鉴不出来。
“沐天蓝,你说说你对这柳叶尊的看法吧?”
蔡世达好像并不着急说答案,见得沐天蓝凑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样子,反而叫她发表意见。
沐天蓝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会小心翼翼地将柳叶尊瓶体拿起来,小手也是轻轻的捻上,她可不用什么放大镜,直接就用肉眼在柳叶尊瓶上扫了一遍。
看罢,沐天蓝又将柳叶尊瓶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才浅浅笑着对蔡世达说,“我觉得这是真品。”
“哦?”沐天蓝的话叫蔡世达起了兴致,不免好奇问道。“你怎么这么认为?有理由吗?”
“理由就是我在我家也见到过这样的瓶子。”
沐天蓝刚才的笑已经算是少有的表情了,冷冷的笑过以后她随即又冰山一般起来,而她的说法,蔡世达不过空欢喜一场。
见着蔡世达神色失望,肖宇心中暗潮汹涌起来。这沐天蓝和那个王鼎傻×的答案是一致的,都是错解,蔡老板肯定不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一役不但打败了王鼎,还捎带着杀了杀这个关系户沐天蓝,爽!
“蔡老板,快别吊我们的胃口了。您倒是说一说,这柳叶尊到底是真还是假?”
肖宇的这一句后,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蔡世达,看着他那欲动的双唇,手中捏着一把汗。
蔡世达沉吟片刻,稍稍叹气,这神态即便是王鼎也看不出门道。难道说,自己的透视没有看出这柳叶尊隐藏的玄机,它还真的是赝品?但是……不可能啊。
肖宇、金龙见着蔡世达轻轻摇头,心中已是雀跃不止,相反,李逸风却看出了蔡世达的叹息恰恰是对于这柳叶尊瓶的惋惜之情。
“这柳叶尊乃是真品。”
蔡世达突地收起叹息,字字珠玑艰难地说道。
“啊?”
肖宇愣在了原地,金龙更是大跌眼镜。
“蔡老板,您看清楚了吗?它真的是真品?”
肖宇几乎是双手捧住了柳叶尊的底部,下一秒就要将这瓶子托起来放置蔡世达的眼前。
肖宇的变态之举并没有丝毫影响到蔡世达的判断,见前者还有些狐疑,蔡世达微微拍下肖宇的手,把底足特大号地呈现给众人看。
“我说这柳叶尊乃真品,不光是看它的胎质和色釉,它的底足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你们瞧这器底挖足甚深,足底内所署楷书“大清康熙年制”两行六字款写于坚细滋润白釉之下,笔力深沉遒劲,在似拙非拙之间,别有格致,非后世所能再现,旧仿几乎不可能。而足外墙呈现一圈较宽的无釉涩胎,这更是“柳叶瓶”显著的工艺特色之一。”
“可是它的那道冲?”
肖宇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极力想推翻蔡世达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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